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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外之人也不是喝风饮露的。
留王被这么一问，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，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儿不算人事儿。
道长又说道：“只有找到了恶鬼本体，才能将其捉拿镇压，否则，恶鬼复仇，除非是已经报完仇，否则是绝不会离开的。第一次，她们只是戏弄了王爷，可这第二次，王爷您自己也知道，这伤势……”
虽然不致命，却也不是不疼的。
“她们出手一次比一次严重，您当真不愿意将那些人的姓名来处告知我们吗？”道长又紧跟着问道，留王瞬间就白了脸色，是啊，那些女鬼出手一次比一次重，下次是不是就要直接断自己手脚了？
留王仔细去回忆那些女鬼的相貌，但无论如何想都想不起来——有些是头发盖着脸的，有些是满脸血污的，有些是脸上五官扭曲的，他看一眼都要晕厥过去了，哪儿能留意到那些人的五官长相？
对，有个说是在河里淹死的……也不对，是说自己的尸体在水里？那尸体在水里的可太多了，丫鬟小翠是因为抗拒不从，被自己让人扔到了池塘里。民间女子是因为被自己玩儿死了，随意扔在了水井里……
他还不敢隐瞒这些人的死，万一哪个就是女鬼的真身呢？
连紫阳观的道长都忍不住抽了抽脸颊，实在是……若不是留王有个好出身，就冲这些死了的女鬼，真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。
自己，当真要帮这样的人避祸吗？
道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——佛家讲究一个放下屠刀，立地成佛，但道家可不同，道家讲究一个随心而为。
这些个女子生前活的不容易，现下死了……既然有人为她们报仇，或者她们自己有报仇的能力，自己若是为了三万两银子就拦着……道长只觉得有蚂蚁在啃食自己的良心。
等留王开始数第十个女人的时候，道长终于作出了选择，三万两虽然很难赚，但也不是赚不来。留王若是非得不赔钱，自己大不了闹到留王府去。
至于能不能留在京城……修道之人，行走江湖也是修炼，不差这一个道观。
“王爷恕罪，您这事儿，贫道怕是无能为力了。”不等留王说完，道长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。留王还在仔细回想呢，听着这话就忍不住怔愣了一下，道长又说道：“结合留王的话，贫道觉得，这恶鬼，绝不是一两个单独出现的，定是因着怨气太多太大，许多女鬼，将自己复仇的能力，交给了其中一个，单单让这些出来复仇……”
对上留王清澈愚蠢的眼神，道长不得不胡编乱造的更清楚些：“她们必然知道留王有龙气护体，单独上来报仇是不行的，所以，就特意将自己的怨气，交给了功力最高的。所以，这不是一个女鬼，而是许多个女鬼。紫阳观虽说也有些能力，却不能应对如此多的女鬼。”
他很认真的给出自己的建议：“要么留王诚心认错，该赔偿赔偿，以平息怨气，要么……留王另请高明。”
留王脸色都铁青了：“你敢拒绝本王？”
因着先帝信佛，所以护国寺的地位，在京城是要略高于紫阳观的。留王不能说自己一定能灭掉护国寺，可却能张嘴就说自己能让紫阳观开不下去。
道长叹气，悲天悯人：“贫道也不想拒绝留王，那可是三万两白银，贫道这紫阳观，往年五年时间，也才积攒了三万两。可贫道也惜命，贫道既然没法子应对，也不敢糊弄王爷您，不然，若是您在紫阳观有了个万一，贫道就是有是个脑袋也不够砍的。”
他态度十分真诚，直接说自己没本事，留王那脸色被怒气憋的都快变成紫色的了，想发火吧，又实在是找不到理由，人家都说是自己没本事了，他还能说什么？
留王气的在原地转圈圈：“本王有龙气护体……”
道长嘴贫，接了一句：“现在没了。”
留王猛然转头，道长轻咳了一声，没说话，但是视线往留王下三路转了一圈——哪家的皇子龙孙是个太监呢？成了条件连先祖脸面都丢光了，还指望祖宗庇佑，给你点儿龙气护体？又不能传宗接代，要你何用呢？
道长看完就赶紧后退一步，看天看地看空气，绝不和留王视线对上。
作者有话要说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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