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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叙白礼貌性地伸出了手，季染一脸的不知所措。
乔叙白见季染的反应，完全不介意，他收回手继续说道:“你的家人跟我提前预约了今天的看诊，请问，你现在方便吗？”
黑妞继续点了点头，然后艰难地往床边走去。
乔叙白看她走的这么艰难又试探性问，“需要我扶吗？”
黑妞往后躲了躲，摇了摇头，把头埋的更深了。
乔叙白不再说话，耐心地跟在黑妞身后，等她一点点挪到床上后，才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。
他像个与她认识好多年的熟人那样，亲切地笑着，“怎么样，季染，感觉身体好些了吗？”
黑妞点点头。
“有没有力气跟我聊会儿？”
黑妞犹豫几秒，又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乔叙白看黑妞始终不敢抬头与他对视，调笑着问道:“我长得是不是很难看？”
黑妞这次没有犹豫，直接摇了摇头。
“那你为什么都不敢看我呢？”乔叙白一直温和地笑着。
黑妞慢慢地抬起头，苍白了多日的脸上突然多了点血色，她眼神怯懦地看向乔叙白。
乔叙白有些意外，会在一个传闻中很英姿飒爽的女军医脸上看到这种表情，是因为这次意外导致了心理创伤吗？
乔叙白不由对这个病人的情况更多了几分兴趣。
“季染，你还记得受伤前的事吗？”乔叙白耐心地问着。
黑妞摇了摇头。
“那你的家人们，还认识他们吗？”
黑妞继续摇头。
“生活和工作的技能呢，还记得吗？”
黑妞依旧摇头，眼神很无助。
乔叙白依旧温和地笑着，“全都忘记了也没有关系，那只不过是你人生的一小部分，所以你现在完全可以重新开始，去过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。”
黑妞愣怔地看着乔叙白，重新开始吗？另一种人生吗？不过她该怎么开始？
乔叙白看出了她眼里的迷茫，继续说道:“你有爱你的家人，可以正常交流表达，有学习新事物的能力，在这个学习知识很便捷的时代，你随时可以重新开始……”
黑妞在乔叙白温和的笑容中渐渐放松下来，她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乔叙白这几句话，是啊，她可以重新开始学。
在那个女子识字如此艰难的时代，他都能跟着耿爷爷读书识字，更何况是在这里。
乔叙白见他眼神里多了几分光亮，继续循循善诱着。
“季染，你在很认真地听我说话，并且很认可我说的话对不对？”
季染点了点头。
“季染，我很想帮你解开心结，可以告诉我，你此时的顾虑是什么吗？”
黑妞视线对上乔叙白那友善的目光，突然很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，或许他真的可以帮到她。
“乔公子，小女可否信任于你？”